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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僧录之无忧花开(1)

    篇前语:这只是一篇一万多字的中短篇小说,但是我一直认为这是我本人目前写过最得我心意的作品(世尊寂寞,叹世人皆不懂)

    无忧花开这部小说,是情僧录的第一篇,接下来还有不同类型的几篇短篇小说,因为近日大学进入期末考试阶段了,不能每天写夏竹花殁待卿归这部小说了,只能将我从前的小说旧稿搬出来,等过了考试,再继续写倾世天音(又名夏竹花殁待卿归)这部小说作品

    无忧花开

    第一节、缘起

    你身在红尘外却拨乱了红尘中人的心弦。t/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我唯有在时间的间隙里,赶紧雕一尊塑像,让你的笑颜永恒的留在人间。

    ――――题记

    吴哥城里,千重门外,总有僧侣从一扇扇门穿越而过,仿佛从前世一直追寻到今世,不问因果,却也不知一遍遍地念诵着经文,是为了超脱前世,还是为了探寻来世?

    就这样平静地穿梭于一扇扇门中,千重门仿佛在僧侣的诵经声中沉睡着

    直到有一天,他蓦然惊醒,门外出现了一个女子,她一身洁白的长裙,一头直直的长发,还有一脸漠然的表情,仿佛一切已与她无关,她的眼睛澄澈如天池里的水,然而却冷得毫无生机。她不美,却暗合了这里空灵的气氛,她似乎从一出现便与这里融了进去,不分彼此,就好像雕刻在四周石壁上的佛教神女一样自然。

    从那一天起,她便在这儿住下了,千重门外响起了一阵阵凿石时发出的??声,与周围寺庙的诵经声合在一起却丝毫不显得突兀。

    一日复一日,她的身影从暮色四合离开,又在黎明时分到来,来之后,便半弯着腰,认真地凿着一块洁白的大理石,不曾言语,就这样半弯着腰,长发披下,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然而她的身姿仿佛也凝成了一具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也没有人知道在乎过了多久她雕刻的雕像初具人形,可当僧侣再次走过时,又成了一堆破碎的石块,然后又是日复一日的雕刻,刻成了又推倒,推倒了又刻。

    起先每个经过的人都会好奇地停下来看看,渐渐地,人们似乎把她也当成了这里本来就存在的一个景物,最初的好奇淡去,再经过时便再不谈论她,只是轻轻地走过去,似乎怕惊扰了她。

    连她也不记得了时光的存在,只是一直刻下去,仿佛将自己的生命也一并刻了进去。然而事实上有一个人一直记得,记得她是什么时候来的,那个宁静的傍晚,寺里的无忧花开得像阳光一样的傍晚,她从门外走了进来,步履轻得像风里的落叶。

    他正在门后一个幽暗的角落无聊地背诵着经文,当她迈进山门时,他背了这样一段话:“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问因果,缘注定生死。”那时他还不懂,只是偶尔看到了这样一段话,便记下了,反复地念着,觉得很顺口。

    他看到了她径直地走到了师父面前,轻轻地叙说着什么,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交给了师父,师父双手合十,点了点头。

    她步履轻轻地走了,正如她轻轻地来。从始至终他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然而她却至始至终没有朝他这个地方看一眼。

    就这样走了,大概再也见不到了,就像这来来往往的许多,香客一样,有时只见过一次,便再也不能见到了。

    这时师父向他招了招手:“无忧,过来。功课温习地怎么样了?”他轻快地跑过来:“师父,我已经背完了100遍心经,下午我又抄了一卷经书,背了五十遍大悲咒。”

    “你才七岁,能做到这样实属不易了,有时候你可以多出去走走,外面有很多小孩在玩耍,你也去玩会吧。”

    “我不想去,世尊静默,而世人皆不懂,我更喜欢在屋子里看佛书,佛书上的故事更有趣呀。”

    师父点了点头:“不过从明天起,为师要给你布置另一个任务了。”

    第二天中午,他提着一个放斋饭的竹篮走出寺,穿过千重门,原来师父交付的任务是给一个在千重门外雕塑像的女子送午饭。

    老远,他便看到了那一袭素白的长裙,一头碎碎的短发,不正是昨天傍晚的那个女子吗?

    他走快了几步,心也不知为何加速跳动起来。

    是她呀,以为也不过是一面之缘,没想到却能够再次相见。只是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块洁白的大理石,似乎在思考往哪儿开凿,一直没有注意到他。

    “施主,您的斋饭。”过了半晌,他鼓足了勇气上前。

    她蓦地回过头来乍见一个青衣素袜,瘦瘦小小的小和尚,站在面前,清秀白皙的面庞,一双大而黑的眼睛在阳光下一闪一闪,注视着他的眼睛,心仿佛被洗涤了一遍。

    这样明澈的眼睛・・・・・・仿佛曾见过的。

    就这样,在四目双对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下来。

    时光流转,那一刻,仿佛是穿越前世,来到了今生,乍然见到了故人。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无忧。”他回过神来。

    “无忧,无忧・・・・・・”她淡然一笑,将他的名字咀嚼了数遍,“你的师父大概是希望一生无忧无虑吧。”

    “我不知道,师父或许并没有这样想过,他只是在无忧树下捡到了我。”

    “哦,无忧树是佛教的圣树,传说里佛祖就是在无忧树下出生的呢。”她看着他,突然有种感觉,似乎他是无忧树下的精灵,纤尘不染,无忧树倒和他颇符。

    “你要雕什么?”

    “一个男子,风华绝代的男子,他的眼睛,”她停顿了片刻,说道,“与你一样纯真。”

    “哦,他去哪了?”

    “在他生前,我不曾见过他,他走后,我却永远忘不了他,佛家有轮回之说,或许他已经重入轮回,也或许他已经彻悟,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看着远方,一时失了神,突然回过神来,看着无忧,叹了口气,“怎么和你说起这些,你不会懂的。”

    他看着她怅然若失的神情,仿佛明白了什么,不再追问了。

    这是他与她唯一一次对话,从那以后,每回见到她,她总是入神地雕刻,喊她她似乎听不见,其实他也不敢喊她,生怕惊扰了她。

    每回,他穿过千重门,来到她身后,轻轻地放下斋饭,驻足了一会儿,便走了。偶尔几回看到她吃饭,也只见她一边吃饭一边仍痴痴地想着什么或者注视着初具人形的雕像,似乎不曾看见他似的。

    他忽然明白了,她的眼里心里每一刻都在那尊塑像上,她已将生命倾注到那尊雕像上,这大概是佛经上所说的“痴”吧。

    谁曾想她竟会一呆便是十年,这十年他日日去为她送饭,风雨无阻。雨天时,他看见她身披着雨衣,斜倚着千重门,注视着雨中的雕像,那眼神仿佛是注视着她心爱的人。

    他已经长大,长大了,他看见她的头发长垂至腰间,又短至脖间,她的头发长了又短,短了又长,时间也逐渐流走,然而不知为何,或许连她的时间也一并注入了那尊雕像里去了,她的样子竟一点没有变过,年华任去,她却一点也不曾老去。

    他默默注视着她,渐渐地明白了那句偈语:“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缘不问因果,情注定生死。”

    “明天,你不要去了,我另派人去送斋饭吧。”一日,师父看着他的眼,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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